這幾晚沒好睡,今天聆聽發呆,遺留了不少重點。
唉!中文聆聽現在還沒有能力用回 CE 那方法,大概是「天時地利人和」的作弄吧…
看了 charles 的 comment,看回幾年前自己的作品,感慨為何好像以前更能寫字…
一向我是重情多於重詞,這篇就是我的經典(幾年前的了,編者的話也是事後作的)
大家如有興趣,將就著看吧。(唉!現在連三姨也離我而去,沒了三姨的日子,坦白說,很難過很疲累,知我心者又少一人…)
永別外婆家
經過一大片空地,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廈映入眼簾。那大廈雖然殘舊得亳不起眼,卻是我小時長大的地方,此時復到此處,不免有些感觸,雖然這裏是外婆家,但是外婆已不在此間。小時晃眼一過的事物,現在卻都一一浮在眼前。
小時的我是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的。我走路是外婆教的,吃是外婆煮的,住是外婆供的,衣食住行,無一或缺,生活倒也輕鬆自在。最記得的是在懂走了不久,外婆愛吃橙,常常帶我到市場,還在閒時和我到公園把「橙」論世。當時足球流行,想在電視節目中看到球星的英姿倒也不難,因此我更加受到耳濡目染,每到公園,總是嚷着:「我要橙子,我要橙子,橙子可以當球踢!」外婆總是屈服在我的央求之下,便是我把橙子踢壞了,她臉上仍堆滿慈祥和藹的笑容。外婆雖然老了,笑容卻勝於任何少女的笑靨,使我刻骨銘心,揮之不去。
唉!這些儘是回憶,過去既不能挽救,便應努力改善將來。我進入了外婆家,看見那張空空如也的床,卻見不到外婆呼呼大睡的樣子。忽然感到一陣內疚,十月七日的記憶在我腦海中若隱若現。
十一歲時的我,在一個周日探訪外婆。卻見外婆雙眉深蹙,面黃肌瘦,一副病奄奄的樣子,平時精神勃勃的她不知到了哪裏去。她對我道:「孩子,你過來。」外婆氣若游絲的聲音嚇了我一跳,忙走過去。外婆說:「你大了,可要照顧自己,更要管好妹妹刁蠻任性的脾氣。」我笑著答應了,心裏卻不知她提這些來作甚。她續道:「要好好讀書,將來貢獻社會。」我說:「我聽婆婆的話就是!」外婆一副安祥的樣子,默默點頭,默默點頭……
那些事情都已成過去,卻都瀝瀝在目。我伏在空空如也的床上,想著古人說:「家有一老,如有一寶。」我就在十月九日失去了一件至寶,以後也尋不回來了!「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」,我未能爭取好成績,實是大大不孝。外婆家成了姨媽家,想起那些溫馨的情景已然不再,雙眼一陣糢糊,一灘水沾滿了床單。
編者的話:
「鳥之將死,其鳴也哀;人之將死,其言也善。」我猶記得外婆的遺言:「『炸油蟹』,記住要努力讀書呀,『第二時』做個有用的人!」回憶第一年讀中學,成績一落千丈,雖然現在的成績不錯,但我自己也不怎麼滿意 — 因為我未出盡全力嘛!也許,外婆就是一面鏡子,反映出我懶惰的一面。在寫這篇文章時,我又想起外婆,同時也使我振奮起來。
想著小時被外婆拖著上市場那些溫馨的日子,心中升起了萬分的感激,亦憶起另一篇我為外婆而作的文章:「天氣真寒冷,我打著顫,坐在灰灰的凳子上,獨望迎面的一張空凳,不由得淚涔涔,眼朦朦。外面一片漆黑,雨一滴一滴打在亭頂,天雖寒,地雖凍,我心裏卻是一片溫暖。」(錄自【亭】)